意愿vs能力孰决定本科毕业论文质量 ——基于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的样本

来源：论文查重 时间：2020-01-19 15:30:02

［摘 要］学生作为毕业论文写作主体，对论文质量有直接影响。 以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2015—2018 年本科毕业论文为 样本，结合调查问卷数据，应用多元回归模型研究学生因素对论文质量的影响发现：学生综合素质对论文质量存在显著正向影 响；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学生研究能力和写作能力均对毕业论文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其中，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 度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其次是写作能力和研究能力。 最后，提出提高本科毕业论文质量的建议。
［关键词］本科毕业论文质量；重视程度；写作与研究能力
一、引言
本科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 分，本科生培养质量不但影响整个社会人才质量水 平，也影响研究生质量及科学研究水平，对国家长 远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毕业论文写作是大学本科教 育的必要环节，也是本科生投入精力最大、持续时 间最长的教学环节。 毕业论文质量的高低不仅是学 生学习效果的综合体现，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高 校教育教学水平，是学科人才培养体系及教学质量评估的重要组成部分。 近年来，本科生毕业论文质量下滑已成不争的 事实，主要表现为：论文选题偏大偏空，研究缺乏针 对性；论文写作缺乏逻辑性，条理不清、层次不明、 语句不通的现象较普遍； 有的论文没有明确结论， 没有个人观点和见解， 缺乏必要的分析和评论；有 的论文缺少文献综述、基础知识应用不当、数据来 源不清、研究方法不当；有些论文写作不规范，甚至 出现抄袭、剽窃、拼凑论文等学术失范现象。 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有：用人单位对本 科毕业论文不重视， 客观上导致本科生对毕业论 文不重视；高校对于毕业论文的管理趋向弱化；部 分学生对毕业论文不重视，研究与写作能力较差； 部分指导教师对本科毕业论文的指导不重视，业 务能力差，指导水平不高。 在这些影响因素中，学 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因为学生是毕业论文写 作主体，一切教学活动、教师指导和制度设计均围 绕学生展开， 这些教学活动是否有效都取决于学 生因素。 可见，研究学生因素对本科毕业论文质量 的影响对于提高本科毕业论文质量具有重要意 义，这引起了许多学者及教育工作者的关注，并取 得了大量研究成果。
徐海成、芮夕捷和马银波（2009）[1]认为学生对 毕业论文不重视，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足，个别学 生对教师提出的整改意见不认真对待， 研究能力 不足是影响毕业论文质量的重要因素。 王军芳 （2013）[2]认为学生对研究和论文写作没有兴趣，思 想上不重视，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足是导致毕业论 文质量下滑的主要原因。 钱兵（2017）[3]认为学生科 研能力不足及论文写作水平不高是导致本科毕业 论文质量下滑的根本原因。 文莉和谢荷锋（2010）[4] 认为学生与导师沟通程度、论文写作时间、求职压 力、对论文功能的认知、重视程度是影响毕业论文 质量的主要因素，其中，重视程度是所有影响因素 中影响最大的。 陈凤霞等（2014）[5]认为招生人数增 加导致生源质量下降、学生研究能力总体偏弱、人 才培养层次的增加是导致毕业论文质量下滑的主 要因素。 刘波粒和刘泽军（2007）[6]认为学生的重视 程度、 综合素质及就业与研究生复试带来的冲击 是本科生毕业设计质量滑坡的原因。 黄翠红和李 彬（2009）[7]认为用人单位招聘条件导向、生源质 量、考研就业压力、学生积极主动性和创新性是影 响毕业论文质量的重要因素。 曾桂生和罗胜联等 （2017）[8]认为学生思想认识上存在偏差、精力投入 不够、 科研训练不足是导致论文质量下降的主要 因素。 闵锐、盛欣和李谷成（2018）[9]认为学生是论 文写作的核心单元，学生写作功底薄弱、存在依赖 心理、 思想意识不够重视是论文质量下降的主要 因素。 郭丽和范英梅（2016）[10]通过调查发现，学生 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足、理论基础薄弱、对实践不 重视、 缺乏科研素养以及外语水平差等因素影响 论文写作质量。
从已有文献可看出，多数研究认为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学生的科研与写作能力、生源质 量与综合素质是影响毕业论文质量的主要因素， 学生对毕业论文不重视、科研与写作水平偏低、生 源质量下降及综合素质不高是导致本科毕业论文 质量下滑的主要原因。 不过，现有研究还存在两个 方面的不足：第一，多数研究是根据经验进行的定 性分析，个别文献进行了一定的定量研究，但主要 是根据调查表格进行， 很少有根据毕业论文本身 数据及调查表格相结合的实证研究；第二，很少分 析学生因素中对毕业论文质量影响的主要方面， 例如， 是学生的科研与写作水平对毕业论文质量 影响大， 还是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对毕业 论文质量影响大， 即学生能力与态度哪一个更重 要？ 尽管个别文献对此类问题进行了探讨，但没有 得出一致结论，有的文献（文莉和谢荷锋，2010 [4]） 认为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是所有因素中影响 最大的，有的文献（钱兵，2017 [3]）认为学生科研能 力不足及论文写作水平不高是导致本科毕业论文 质量下滑的根本原因， 这些文献普遍存在实证不 足的问题。
为此， 本文以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2015— 2018 年本科毕业论文为研究对象， 结合 2018 年毕 业生问卷调查数据，应用多元回归模型实证研究了 学生综合素质、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及学生研 究与写作能力对本科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根据已有研究文献，从学生因素看，影响毕业 论文质量的因素主要有学生综合素质、学生对毕业 论文的重视程度、学生的科研与写作能力、生源质 量及毕业论文写作时间与毕业生考研和就业的冲 突等。
（一）学生综合能力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学生综合素质一般指学生的学习能力、科研能 力、写作能力及与教师的沟通能力等。 综合素质高 的学生一般学习努力，认真负责，容易接受新知识， 善于思考， 这些是写出高质量毕业论文的必备素 质，因此，从理论上讲，学生综合素质越高，毕业论 文质量越高。 为此，本文提出假设 1。
H1：学生综合素质与毕业论文质量高度正相关。
（二）学生研究能力与写作能力对毕业论文质 量的影响
学生综合素质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是从学 生整体角度考察学生因素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分析学生深层次因素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首先分析学生研究与写作能力对毕业论文 质量的影响。
本科毕业论文是学位论文，它体现了论文的学术 性，因此，学生的研究能力对毕业论文质量具有重要 影响。 研究能力包括文献阅读能力、数据收集处理能 力、建模能力、结果分析能力及创新能力等，可见，学 生的研究能力越强，毕业论文的质量应越高。 论文的写作能力是指学生将其研究成果按学 术规范系统地、逻辑地表达出来。 写作能力主要包 括论文的逻辑性、 规范性以及语言表达能力等，这 种能力有别于研究能力，研究能力强的学生不一定 能将其研究成果很好地表达出来。 质量高的毕业论 文不但要求有较强的研究能力，还要求有较高的写 作能力，一般来说，学生写作能力越强，论文质量越 高。 一些学者（钱兵，2017[3]）认为学生的研究与写作 能力是影响毕业论文质量的重要因素。 为此，本文 提出假设 2a 与 2b。
H2a：学生研究能力越强，毕业论文质量越高。
H2b：学生写作能力越强，毕业论文质量越高。
（三）学生重视程度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与否， 是学生撰写高质 量毕业论文的前提条件， 如果学生重视毕业论文 的写作，就会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会认真阅读 参考文献，认真研究问题和写作论文，会积极与指 导教师沟通，根据指导教师的意见认真修改，这样 论文质量就会提高；反之，如果学生不重视毕业论 文，就不会投入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也不会认真对 待教师提出的整改意见，这样的论文一般不会是优 秀的毕业论文。 许多学者（王军芳，2013 [2]；徐海成 等，2009[1]）研究表明，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 是影响毕业论文质量的主要因素。
由于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生源质量较好（见 表 1），因此，在同等教育培养环境下，在对研究能力 要求不高的情况下（我国本科毕业生培养目标是“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或担负专门技术工作的初步能 力”①），学生的研究能力不会存在显著差异，所以在 毕业论文撰写中，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就显 得更为重要。 据此，本文提出假设 3。 H3：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越高，毕业论文 质量越高，且影响程度大于学生科研与写作能力对 论文质量的影响。 即在毕业论文撰写中，学生态度 比能力更重要。
（四）生源质量及毕业论文写作时间冲突对毕 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有研究（陈凤霞等，2014 [5]）认为招生人数增加 导致生源质量下降是引起毕业论文质量下滑的主 要因素。 生源质量一般指学生录取的质量或本科录 取时的分数，本科录取时的分数越高，生源质量越 高。 生源质量高的学生，一般学习态度好，学习努 力，接受新知识的能力较强，综合素质较高，科研水 平和写作能力培养较容易。 因此，从理论上讲，生源 质量越高的学生，毕业论文成绩越高。 但这一因素 对于上海财经大学而言不构成影响本科毕业论文 质量的主要因素。
上海财经大学是一所有百年历史的“211”高 校，在招生序列中属于第一批次，虽然高校招生规 模不断扩大，但上海财经大学在各地区的录取分数 线一般都高于当地一本线 100 分以上，且有逐年上 升趋势。 表 1 为天津、广东、江苏三个地区 2013— 2017 年招生数据，从中可以看出，随着我国金融事 业的发展，上海财经大学在天津、广东、江苏的生源 质量稳步上升，特别在广东省，与招生地省控线相 比，2013 年录取线超出省控线 76 分，2017 年超出 148 分，5 年内分数线超出省控线上涨近两倍，金融 学院录取分数线也表现出类似趋势。 可见在我国高 等教育事业发展普及的背景下，上海财经大学的生 源质量并未出现下降，本科扩招并不是上海财经大 学金融学院本科生论文质量下降的影响因素。

有研究（丁艳芳，2003[11]）认为，毕业论文写作时 间与毕业生考研、就业的冲突是导致毕业论文质量 下降的原因。 我们认为，本科毕业论文要求工作量 并不大，对创新的要求也不是很高，6 个月的时间是 够用的。 据统计，本科生用在毕业论文上的时间远 小于 6 个月（论文最长写作时间不超过 3 个月，大 部分学生写作时间在 30 天左右③）。 实际上，学生考 研、出国攻读研究生、就业一般都在第 7 学期完成， 而论文写作一般在第 8 学期进行。 随着近年来本科 生考研比例上升，除少数学生在第 8 学期进行就业 实习外，多数学生有时间进行毕业论文写作，因此， 毕业论文写作时间与毕业生考研、就业冲突并不是 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本科生论文质量下降的主 要影响因素。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现行的论文质量评价 标准从 2015 年开始执行，因此本文选取上海财经 大学金融学院 2015—2018 年本科毕业论文数据， 包括毕业论文成绩、学生性别、班级、指导教师的 职称等。 另外，还收集毕业生进入论文阶段前的绩 点数据、针对毕业班（向 2018 年本科毕业生发出 问卷 282 份，回收 254 份，经过整理得到有效问卷 225 份）的调查问卷等，调查问卷包括学生毕业去 向、与指导教师沟通次数、对毕业论文修改次数等 内容。 对于调查问卷，我们对每项进行认真甄别， 决定是否使用。 有些项目主观性过大（例如，在对 论文修改次数的调查中， 有学生填写修改了 20 次，这种可能性不大），因此，在实证中，本文尽量 采用较客观的毕业论文成绩数据进行分析， 调查 数据作为辅助。
（二）模型建立
1.学生综合素质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学生 综合素质反映的是学生的学习能力、 科研能力、写 作能力及与教师的沟通能力等， 这是对学生能力、 态度的综合评价， 很难找到非常准确的度量指标。 作为近似的衡量指标，本文采用学生进入论文前七 个学期的绩点（point）代替，一般来说，学生绩点越 高，学习态度越端正、学习也越努力，相应也很大程 度上反映了学生学习能力、科研能力、写作能力及 与教师的沟通能力越强等。
为了研究学生综合素质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 响，建立模型（1）用于检验假设。
quality =α0 +α1·point +α2·caret +α3·abilityt +α4·gender+α·5 major_sh+ε （1）
式（1）中，因变量 quality 为毕业论文质量度量 指标， 一般可用毕业论文成绩 ps 或论文成绩绩点 pp 表示。
根据对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基本情况分析发现，不同性别和不同类型的学生在 毕业论文成绩中存在明显差异：女生论文成绩普遍 好于男生， 实验班论文质量普遍好于非实验班学 生。 因此，为了控制这些因素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 响，选择 gender 表示学生性别（女生取值为 1，男生 为 0）、major_sh 表示学生类型（实验班取 1，非实验 班取 0）分别作为模型（1）的控制变量。
在本科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因素中，除学生因 素外，指导教师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教师对本科 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主要有指导教师的重视程度 及个人能力（度量方法见变量定义部分）。 一般来 说，指导教师对本科毕业论文越重视、个人能力越 强，本科毕业论文质量越高。 指导教师的重视程度 及个人能力分别用 care_t 与 ability_t 表示。 2. 学生重视程度及能力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 响。 为了研究学生重视程度及研究、写作能力对毕 业论文质量的影响，检验假设 2 和 3，建立模型（2）。 quality=α0+α1·cares+α2·researcha+α3·writinga+α4· caret+α·5 abilityt+α·6 gender+α·7 major_sh+ε （2） 式（2）中，因变量 quality 为毕业论文质量度量 指标， 可用毕业论文成绩 ps 或论文成绩绩点 pp 度 量， 其含义与模型 （1） 相同； 解释变量 care_s、 research_a 与 writing_a 分别为学生的重视程度、研 究能力与写作能力（度量方法见变量定义部分），其 他控制变量 care_t、ability_t、gender 和 major_sh 的含 义与模型（1）相同。
（三）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毕业论文 质量一般可用毕业论文成绩 ps 或论文成绩绩点 pp 表示。
pp 的取值为：当 pp▲90 时，pp 取 4；当 85▲ps 90 时，pp 取 3.5；当 80▲ps85 时，pp 取 3；当 75▲ ps80 时，pp 取 2.5； 当 70▲ps75 时，pp 取 2；当 65▲ps70 时，pp 取 1.5；当 60▲ps65 时，pp 取 1。
2.解释变量。 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包括学生综 合素质和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
（1）学生综合素质。 学生综合素质反映的是学 生的学习能力、科研能力、写作能力及与教师的沟 通能力等，本文采用学生进入论文写作阶段前七个学期的绩点 point 反映学生的综合素质。 一般来说， 学生绩点越高，学生综合素质越高。
（2）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 学生对毕业论 文重视程度的度量是一个复杂的工作，一般可用论 文写作所花时间、与指导教师沟通次数、论文修改 次数及是否免推国内研究生或申请到国外研究生 等多个指标度量。
一般来说， 学生在论文写作上所花时间越多、 与指导教师沟通次数和论文修改次数越多，学生对 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越高。 这些数据均来自于问卷 调查，由于问卷回答带有较大的主观性，加上部分 学生作答时并未认真阅读题目描述，对问题的理解 与设计意图不一致，导致回答结果可信度不高。 实 证研究中不应采用主观性较高、有效性较低的数据 作为学生对论文重视程度的衡量指标。
由于国内多数高校在接受免推研究生时都对 本科毕业论文成绩有明确要求，申请到国外高校的 研究生一般也希望本科毕业论文成绩较高（有些国 外高校对申请研究生的学生有毕业论文成绩要 求），因此，免推国内研究生或申请到国外研究生的 学生会对毕业论文非常重视。 对于准备求职应聘的 学生来说，由于用人单位在招聘中对本科毕业生的 科研能力不做要求，不重视本科论文成绩，使得求 职的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远低于保研及出 国深造的学生。 尽管该指标来自调查问卷，但学生 对该指标的填写则是准确的。 因此，可用该指标反 映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用 future 表示（学生 去向）， 即免推国内研究生或申请到国外研究生取 1，其他取 0。 特别是随着近年来免推国内研究生及 申请国外研究生的比例上升，该指标更能准确反映 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
（3）研究能力。 学生研究能力包括文献阅读能 力、数据收集处理能力、建模能力、结果分析能力及 创新能力等，这是个综合指标，由于无法获得学生 论文在上述单项中的评分， 无法进行直接衡量，因 此考虑选择研究能力的代理变量。
一个代理变量为高质量文献阅读量（h_ref）。 文 献阅读是进行研究的第一步，高质量的文献阅读不 但需要时间， 而且要有一定基础知识和科学素养， 否则可能无法读懂文献内容。 另外，只有在阅读高 质量文献的基础上， 才能更好地从事研究工作，写 出高质量的论文。 因此，高质量文献阅读量可作为 学生研究能力的代理变量。 这里高质量文献指上海 财经大学规定的 B 级以上期刊（英文期刊也属于高质量文献）。 另一个代理变量为专业竞赛获奖。 学生研究能 力的获得不仅仅通过系统的毕业论文写作，更多是 通过大学四年的学习积累获得。 对学生研究能力衡 量的另一个指标是学生在校期间专业竞赛的获奖 情况。 针对毕业生的问卷调查中含有“数模”“双创” 等专业比赛，由于此类比赛成果多以论文或报告形 式提交， 可将其看作是对研究能力的综合评价，因 为参加过此类赛事的学生对于问题的研究方法比 未参加的学生更熟悉，更重要的是能够获奖的作品 必然具备较高的专业性，因此可将比赛是否获奖作 为研究能力的集中体现。 该变量用 comp 表示，当学 生参加竞赛获奖取 1，否则取 0。
（4）写作能力。 论文的写作能力是指学生将其 研究成果按学术规范系统地、逻辑地表达出来，主 要包括论文的逻辑性、规范性以及语言表达能力。 写作能力可用论文篇幅衡量，一般篇幅越长，学生 的表达能力越好，反之则越低；高质量的论文一般 具备较高逻辑性，论点鲜明、论证充分，而篇幅较 短的论文很难完整清楚地表述论文研究内容以及 相关金融理论， 也很难对论点进行充分论证。 因 此，可用论文篇幅代表写作能力。 不过，该指标的 不足在于： 论文字数有时是学生为凑字数而抄袭 的结果，并不能真正反映写作能力（如字数很多， 但逻辑混乱）。
3.控制变量。
（1）指导教师能力。 指导教师能力主要指教师 的科研水平与指导能力两个方面。 教师的科研水平 一般可用教师的学历与职称来衡量，在目前几乎所 有高校教师都具有博士学位的情况下，用职称衡量 教师的科研水平是一个较好的指标。 教师对毕业论 文的指导能力， 一般取决于教师的经验或教龄，教 龄越长，指导能力越强。 当然，教师对毕业论文的指 导能力， 除教龄外， 科研能力也具有重要影响，因 此， 教师的指导能力与科研能力并不是截然分开 的。 在目前情况下，一般教龄越长，越容易评为教 授。 职称不但代表科研能力，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 指导能力。 因此，对教师个人能力的衡量可用教师 职称来代替。
（2）指导教师重视程度。 教师重视程度可通过 教师与学生沟通次数、沟通时间、指导次数、修改次 数等数据衡量，这些指标可通过对学生及指导教师 的调查问卷获得。 ④但由于现代通讯工具发达，很多 指导是通过短信、 微信、QQ 群等即时通讯平台完成，很难获得准确的数据。 本文认为，重视程度是教师态度的反映，具有 一贯性。 若指导教师重视本科论文写作，其指导的 学生毕业论文一般具有结构合理、 内容逻辑完整、 格式规范等特征，论文成绩较高，这样，该教师每年 指导的毕业论文平均成绩也较高。 此外，通过与上 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部分指导教师讨论发现，在对 学生论文评分中， 当论文得分高于 90 分或低于 70 分时，答辩小组、指导教师会非常谨慎。 尤其是 60— 70 分论文，一般只有当论文出现内容空泛、结构混 乱、格式极不规范等问题时，才会考虑给出低分。 较 低的分数不仅说明学生没有认真写作，也一定程度 上说明教师指导不充分。 因此，本文采用教师指导 学生的及格等级率 pa_rate 作为教师重视程度的代 理变量，计算方法如式（3）。
pa_ratei= n_lowi Ni （3）
其中，Ni 为 2015—2018 年第 i 位教师所指导的 学生论文总数，n_lowi 为 2015—2018 年第 i 位教师 所指导的学生论文成绩低于 70 分的论文数量。 pa_ratei 描述的是质量较差论文所占某教师指 导学生人数比率，pa_ratei 越高， 说明对应的指导教 师越不重视本科论文写作。
（3）学生性别及不同类型。 根据 2015—2018 年 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本科毕业论文统计分析，女 生论文成绩普遍好于男生，实验班论文质量普遍好 于非实验班学生。 为了控制这些因素对毕业论文质 量的影响， 选择学生性别 （gender） 和学生类型 （major_sh）作为模型（1）与（2）的控制变量。 各变量的具体含义及说明见表 2。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本文应用 2015—2018 年毕业生及毕业论文数 据，结合对 2018 届学生的问卷调查，对模型中主要 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如表 3 所示。 其中，在计算过 程中，为减少极端值对研究的影响，删除教师 4 年 内指导论文总篇数少于 5 篇的样本，获得有效数据 1123 条。
从 Panel A 可以看出，2015—2018 年本科毕业 论文中最高成绩为 95 分、 最低 60 分， 平均分为 78.86 分，论文质量差距较大；进入到论文阶段前 的平均绩点为 3.20； 性别 （gender） 的平均值为 0.61，说明样本区间内女生人数超过男生，这与上 海财经大学女生比例高于男生一致。 从毕业论文 成绩变量与解释变量、控制变量的相关系数看出，学生进入到论文阶段前的绩点、 指导教师重视程 度和职称与毕业论文成绩正相关， 说明学生进入 到论文阶段前的绩点越高、 指导教师对毕业论文 越重视、教师职称越高，学生毕业论文成绩越高， 特别是学生进入论文阶段前的绩点及指导教师对 毕业论文重视程度与毕业论文成绩的相关系数更 大，说明它们是影响毕业论文质量的最主要因素。 另外，学生性别和类型与毕业论文成绩正相关，说 明女生与实验班的学生毕业论文成绩相对较高。 从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的相关系数看出， 女生和 实验班的学生与进入论文阶段前的绩点正相关， 女生和实验班的学生学习相对认真和努力， 但解 释变量与控制变量的相关系数均未超过 0.25，变 量之间不存在严重共线性， 可在同一回归方程中 使用。



Panel B 显示的是 2018 年本科毕业论文成绩与 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学生研究能力和写作能 力等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统计特征及相关系数。 除与 Panel A 显示的部分特征相同外，Panel B 显示 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学生研究能力和写作能 力等都与毕业论文成绩正相关，说明学生对毕业论 文越重视、学生研究能力和写作能力越强，毕业论 文成绩越高；从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的相关系数看 出，学生对毕业论文重视程度、学生研究能力和写 作能力与进入论文阶段前的绩点正相关，说明学习 成绩好的学生对毕业论文更重视、研究能力和写作 能力更强。 但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的相关系数均未 超过 0.4，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共线性，可在同一回 归方程中使用。
（二）实证结果与分析

1.学生综合素质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采用 2015—2018 四年数据，对模型（1）的回归结果见表4。 表 4 中列（1）和（2）是以论文成绩 ps 作为被解释变 量，列（3）和（4）的被解释变量是论文成绩绩点 pp。 由表 4 可以得出， 反映学生综合素质的指标 point， 无论是否考虑指导教师的因素，都对毕业论文成绩 或绩点有显著正向影响， 且这种影响在 1%的水平 上显著，说明学生综合素质越高，毕业论文质量越 高，结果支持了假设 1。
教师重视程度（pa_rate）和教师能力（prof）对学 生毕业论文质量都有较显著正向影响，其中，教师 重视程度对学生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在 1%的水平 上显著，说明指导教师对毕业论文越重视、教师能 力越强，学生毕业论文质量越高。另外，从 pa_rate 和 prof 的回归系数大小及显著性看， 教师重视程度对 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远大于教师能力对毕业论文 质量的影响，即在本科论文指导中，教师的态度比 能力更重要。
此外， 性别也对论文成绩有较显著的影响，与 前文分析结果一致，即女生一般比男生毕业论文成 绩高；实验班论文质量好于非实验班学生，因为实 验班学生的总体素质好于非实验班学生。
2.学生重视程度及能力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为检验假设 2 和 3， 分析学生重视程度及能力 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 采用 2018 年毕业生数据 （我们仅能得到 2018 年毕业生去向数据）， 应用模 型（2）进行回归，结果见表 5。
从表 5 可以看出，无论是采用毕业论文成绩还 是绩点，学生重视程度（future）对论文质量都有显著 正向影响，且在 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学生对毕业 论文越重视， 毕业论文质量越高， 结果支持假设 3 的前半部分。
表 5 列（1）和（2）的回归结果显示：学生研究 能力（代理变量 h_ref、comp）的回归系数均在 5% 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学生研究能力越强，论文质量 越高；写作能力（代理变量 word）的系数在 1%的水 平下显著， 说明学生写作能力越强， 论文质量越 高。 结论支持了假设 2a 和 2b，即学生能力越强，论 文质量越高。
值得注意的是，在学生重视程度、科研能力与 写作能力三个对毕业论文质量影响因素中，无论是 回归系数还是显著性程度，学生重视程度都大于学 生的科研能力与写作能力，而写作能力对毕业论文 质量的影响大于科研能力，这说明在整个学生毕业 论文撰写过程中， 学生重视程度是最关键因素，如 果学生对毕业论文不重视，一定不会写出高质量的 论文，结果支持假设 3 的后半部分；其次，学生的写 作能力是高于研究能力的另一个重要影响因素，这 可能是由于对本科毕业论文而言，科研能力的培养 是初级的，对本科毕业生要求不高，同时研究能力 也很难通过一次训练就得到提高，而写作能力却可 在短时间内通过阅读文献、反复修改论文得到显著 改善，或者说本科生毕业论文更重视论文的规范性 和逻辑性。
上述分析发现，future 对毕业论文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这可能存在一个疑问：是否由于一 般保研和出国的样本都是学习好、 绩点高的学 生，并不是由于对论文重视程度较高的原因。 为 此，研究在模型（2）中加入学生进入毕业论文阶 段前的绩点（point）作为新的控制变量 ，重新回 归，结果列示在表 5 第（3）和（4）栏中。 结果显示， 在控制了point 后，future 对论文的影响依然在 1% 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 仍对论文质量有重要影响。 在加入 point 控制变 量后，future 的回归系数无论是系数大小还是显 著性都有所下降，说明平时学习好、绩点高的学 生有一部分被免推研究生或出国攻读研究生，即 point 与 future 存在一定相关性，但它们不存在相 互替代关系。 同样，在控制了 point 后，h_ref、word 对毕业论文的影响依然显著，说明学生的研究能 力与写作能力对毕业论文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 尽管在加入 point 控制变量后，h_ref、word 的回归 系数与显著性都有所下降，但它们之间不存在相 互替代关系，是相对独立的。 结论同样支持假设 2a、2b 和假设 3。
对于学生研究能力的衡量，高质量论文阅读对 论文的质量影响好于竞赛是否获奖，这可能是高质 量论文阅读比竞赛是否获奖更能反映毕业论文中 学生的研究能力。
教师因素（能力与重视程度）对毕业论文质量 的影响不够显著， 但影响方向与前面分析一致，即 教师能力越强、对毕业论文越重视，学生毕业论文 质量越高。 教师因素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不够显 著的原因， 可能是由于样本偏少（仅为 1 年的数 据）， 教师因素对毕业论文质量的影响需要在更长 时间里才能体现出来。
与学生综合因素研究类似，作为研究结果的稳 健性检验，将模型（2）的被解释变量换成毕业论文 绩点，回归结果见表 5 中列（5）和（6），所得结果与 前文结论一致，同样支持假设 2a、2b 和假设 3，说明 结论具有稳健性。
综合分析看出，学生是论文写作主体，对论文 质量有显著影响。 对论文重视程度是学生因素中对 论文质量影响最大的因素，其次是学生的写作能力 和研究能力。
五、结论及建议
本科毕业论文写作是本科生在校期间投入 精力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教学环节。 本科毕业论文质量是学科人才培养和教学质量评估的重 要组成部分， 不仅综合反映了学生的学习效果， 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高校教育、教学水平与质 量。 近些年不少高校本科毕业论文质量出现明显 滑坡的现象，其中学生因素是导致这种结果的重 要因素。 本文研究发现：第一，毕业论文质量与学 生平时的学习状况高度正相关，学生进入毕业论 文前的绩点越高，论文成绩越好；第二，学生对毕 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学生研究和写作能力均对毕 业论文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学生越重视毕业论 文写作、研究能力越强、写作水平越高，毕业论文 质量越高；第三，在诸多影响因素中，学生对毕业 论文的重视程度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其次是写 作能力和研究能力。
因此， 提高本科毕业论文质量的一个重要方 面是提高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和学生的写 作与研究能力。 为此，本文提出三点建议：第一，在 学生对毕业论文的重视程度方面， 加大对获得优 秀毕业论文学生的物质奖励与精神激励， 对不认 真完成毕业论文的学生要严把答辩关。 例如，在物 质奖励方面， 建议给获得校级优秀毕业论文的学 生发一定数量的奖金；在精神奖励方面，利用各种 场合对获得优秀毕业论文的学生及指导教师进行 表扬，每年邀请优秀毕业论文获得者做讲座（毕业 论文实施前阶段），对免推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成绩 提出较高要求；严把答辩关，对不认真完成毕业论 文的学生给与不及格处理 （在对学生的调查结果 统计中发现，答辩通过率对学生的影响很大，若存 在毕业论文答辩不通过情况， 有 38.22%的学生会 因为担心论文不通过， 从而更加认真对待论文写 作）。 第二，在提高学生写作能力方面，增加学生写 作能力的训练。 例如，开设学术论文写作课程，在 专业课教学中增加课程论文的比重， 以提高学生 写作毕业论文的逻辑性与规范性； 开设毕业论文 写作讲座，集中对学生进行培训，以提高学生毕业 论文的写作能力。 第三， 在提高学生科研能力方 面，增加学生提高科研能力训练的机会。 例如，开 设文献阅读课程或讲座，提高学生查阅文献技能； 鼓励大学生参与挑战杯创新项目及各种竞赛活 动，提高学生创新能力及科研写作能力；推行“导 师制”，使学生参与到指导教师的项目中，接受更 多科研训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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